【轰爆】双向靠近（上）
双箭头产生到告白的过程，可能oo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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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是个，迟钝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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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冰柱从场地的边角骤然拔地而起，迅速形成了一道壮观的封锁圈。轰轻轻呼出一口气，脸上和手臂上的冻痕因个性的使用而纷纷熔化，他的眼睛紧盯着场地中央的石偶，
“爆豪！”
“嘁——”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，一连串的爆破火光从轰的头顶掠过，巨大的热源瞬间将石偶淹没。待到火光和尘烟消散时，显现出的是爆豪极其嚣张的身影，训练用石偶因为动力源的粉碎而停止了动作，呆呆伫立着。
与此同时，场地一旁的计时牌定格在40：36。
“你们的配合看来已经相当默契了啊。”记录的老师登记着成绩，投来不乏欣赏的目光，“你们是最快的一组呢。”
其余的场地上还弥漫着硝烟，轰抬起头，看到士杰的学生还在苦战之中。老师拧上笔帽，将登记板夹在腋下，“好了，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结束，你们两个治疗之后就回去吧。”
“嗯，谢谢老师。”
轰快走几步到了转身离开的爆豪身边，果不其然得到了爆豪的瞪视和一句恶声恶气的“别跟着我，混蛋阴阳脸！”
“我们都要去更衣室吧。”轰自顾自说，“反正回学校的路上，也是要一起走的。”
“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火大。”
“不是为了确保安全么？毕竟是相泽老师提出的要求。”轰的脸上充满了无辜，那副样子让爆豪咬紧了后槽牙，他压抑着胸中的愤怒，避免自己一拳上去又演变成一场私斗。
他们的班主任相泽，是这世上仅存不多的能够让爆豪愿意受其约束的人之一。所以补习前班主任提出的对于敌联合袭击落单学生的担忧，让爆豪被迫接受了补习期间与轰同进同出，几乎绑在一起的麻烦关系。
按理说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好，能够平和地对话的机会到目前为止称得上是0。运动会之前轰似乎根本没有分给爆豪更多的目光和关注，这确实让他火大，但是补习之后自顾自拉近距离的轰看起来也十分可恶。
“今天难得可以早点回去了呢。”
又开始了。爆豪啧了一声，朝他吼道，“我说了不要随便搭讪！”
“抱歉……”轰沉默了一会儿，又继续开口，“爆豪，今天战斗中你让我使用火的个性，我当时觉得过于莽撞，没有考虑到和你的配合，所以下意识说了不行。”
爆豪将双手插进兜里，“唠唠叨叨的说些什么……”
“在那个时候，你的判断明明是对的。如果能够有更多交流的话，我肯定可以理解你……我们是搭档的话，了解彼此的意图才能配合更好。”
“烦死了！……”爆豪猛地扭头，轰正在看着他，异色的眼珠像浸在冰水里。爆豪避开了视线，咂了下舌，“你以为还要搭档多少次啊！谁要和你这半边混蛋……”
“但是老师不是说我们的配合已经很默契了吗？”轰神情认真，嘴边似乎有一丝很浅的笑意，“爆豪和别校生一组的时候，都还像是单打独斗一样。我以为我对于你，已经是不错的搭档了。”
混蛋……！这么轻巧地说出这种话来，还真是羡慕他的浑然不觉啊。一股不知名的烦躁充斥着爆豪的胸口，关系一般的同班生对他的评价停留在浅显的“才能出众的狗屎脾气恶人脸”就足够了，他想要的只是跟放水混蛋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，什么恶心的搭档、朋友那种位置，留给废久就好了！
明明那个士杰的什么大块头看起来更想跟轰一组吧，平时话也说得很多的样子……
爆豪切了一声，加快了脚步。
“喂，等等啊爆豪。”
“谁要等你啊半边混蛋。”
“你今天伤得很重啊，等会儿一起去处理一下吧。”
“嘁——这种小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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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跟爆豪隔着一小段距离站在月台上，黄昏时的晚风拂过空荡荡的轨道，将轰的额发吹起来了些许。
站内行人稀少，往雄英方向的电车在这个时间本来也没有多少人会乘坐。轰看了一眼电子站牌，不巧的是他们刚好错过上一班电车，需要等待十分钟。
他将目光投回爆豪身上，裸露的手臂上缠满了绷带，脸上的伤痕则完全没有好好处理过，大概只是粗暴地涂抹了一遍药水。轰犹豫了一会儿，开口道，“爆豪，我包里有OK绷，最好还是……”
“老子不需要啊！”爆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啊，不要吗……”轰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。若是运动会之前，想必他会和爆豪一直维持着无言的尴尬回到学校，也能够语气冷淡地说出“我和爆豪没有什么交情。”神野之后确实有什么东西微妙地悄然改变了，以至于他在爆豪面前变得多话起来。
“算了。”爆豪别过脸，语气里带着不耐烦，“烦人的半边混蛋，拿来吧。”
轰一愣，“哦，好的。回宿舍之后还是该好好上一遍药。”
“别得寸进尺了！”爆豪拔高了音调，他顿了一下，“别命令我……”
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，立刻遭到爆豪“别笑得那么恶心”的嫌恶。他从手提包里掏出一盒OK绷，“这个有点难撕开，你稍微等下。”
未等他拆开包装，爆豪已经大步走至他身边，满脸不耐烦地将盒子抢了过去。因为他这一举动，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仅剩下微不足道的一段手臂宽度。
轰的呼吸一滞，他以前倒是近距离看过几次爆豪的脸，似乎永远都在皱着眉头生气的同班生抓着他的领子怒吼着半边混蛋，放水混蛋或者阴阳脸混蛋什么的……因为愤怒而面目狰狞，眼角发红，没有留给轰机会看到平常相对冷静状态下的爆豪的脸。
“啊……”
轰发出不自觉的呢喃。爆豪像炸了毛似的退后一步，赤红的眼珠盯着他，“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！别来套近乎！可恶！”
距离被瞬间拉开，轰稍微有些无可名状的遗憾。晚风中传来了电车的呼啸声，爆豪将OK绷贴到脸上的伤口处，用拇指压实，像只猫一样咧着嘴角吸了口气。然后他瞪了旁边的轰一眼，把装着剩余OK绷的盒子拍到轰的胸前。
“还给你，半边混蛋。”
“哦。”轰的手指摩挲着盒子，一时想不出更多的话。
电车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住，两人一前一后跨进车门。车厢里的人寥寥无几，轰沉默着，与爆豪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坐下。车窗外能够看见快要沉入地平线的夕阳，铺洒下的金红色光芒让人感到刺眼。
七站路。二十分钟的车程。
“啊，爆豪……”
“又想要说什么啊你这混蛋，不许说些没有意义的事！”爆豪啧了一声。
“下周的外出申请，你没有交吧？”
“哈？关你什么事啊？”
“哦。”轰一阵沉默，任何他努力挑起的关乎日常的话题，爆豪虽然会搭话，但都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情。只有对于训练或者战斗的复盘，他的同班生才会表现出兴趣。
“今天从进入场地开始，你就发现石偶的动力源是在颈后吧？”
爆豪斜睨了他一眼，猩红色的眼睛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有细碎的金色流动，“这种小事……你不是也注意到了么？一开始你的那些把戏，就是为了试探而已。”
“那么你让我用大范围攻击的时候……”
“所以说多注意点场边环境啊放水混蛋！你这种迟钝的家伙也能称得上是个优等生吗？”
“抱歉。”轰下意识地开口，爆豪嗤笑一声，又将头扭了回去。
两人之间一时陷入沉默。
轰的双手安稳地放在自己的手提包上，电车行进时些微的颠簸让他的几缕额发微微晃动。他的思绪被牵扯回神野的时候，与好胜心强、一贯欺压绿谷的同班生一起作战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对方每一个战斗建议，而强硬地执行自己的想法。
“不行。”
“不能这样做。”
“这样不行。”
虽然个性强大，但是性格激进、做事莽撞。当时的自己似乎难免会那么想。然而，在共同落榜后，以搭档的身份战斗过那么多次，他越发发现爆豪身上的矛盾之处。
粗莽。自傲。易于激怒。
敏锐。强韧。意识出众。
在一瞬间以敏锐的观察力做出判断之后，因为不屑于交流，所以缺乏理由的命令被同伴视为不可理喻，面对质疑也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，从而被打上自傲孤高的标签。
轰抓紧了手提包的带子，微微偏过头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爆豪的后脑，爆豪坐在一排座位的最边上，大半头发藏在阴影里。
从他安静的背影中，轰莫名地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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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也还是这么惨啊。”
“哎——所以临时执照的补习内容到底是什么啊？”
“肯定超级魔鬼，连爆豪和轰都那样伤痕累累的！”
走进宿舍楼的一楼大厅时，留在大厅中三三两两的A班学生开始了此起彼伏的惊叹与议论声。芦户掩着自己的嘴，视线盯着一脸不爽的爆豪，“感觉超痛的啊——”
“切，吵死了。”
对于切岛等人的揶揄，爆豪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恶狠狠的眼神，转身想要上楼回自己房间。八百万急忙起身想要叫住他，“爆豪同学，请等等……”
“嘛，没关系。”眼见爆豪已经消失在楼梯上，切岛无奈地笑了两声，“回头我会告诉他的，你跟轰说一下就好了。”
“那么麻烦你了，切岛同学。”八百万对着切岛露出感激的笑容。本欲跟着爆豪上楼的轰折返到长沙发边上，“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是这样的。今天相泽老师在课上说了一些关于周末外出训练的事，因为爆豪同学和轰同学不在，所以由我来转告你们二位。”
“外出训练啊。”
“对。这周六相泽老师会带我们整个A班到雄英附近的一座山上进行山地训练，所以周六早上七点要到宿舍楼前集合，一起乘坐大巴外出。”
“好的。”轰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意思，大厅中其余几个A班学生的关心或者调侃，轰都一一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冷淡地回复过，然后踩上了楼梯。
不是不能感受到同班生的友好，他确实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应，只是从小形成的与他人间无形的距离感，并没有那么容易消弭。
轰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洗过澡之后一天的疲惫如浪潮般席卷上来，他躺在榻榻米上，身体上的各处伤痕传来细小的疼痛感。明明疲倦，但却辗转难眠。
四周是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。他闭着眼睛，感觉到不同于往常的心绪难平。像是回到了幼时家中的训练场，他躺在地上，因为露天的关系能够看到夜晚的星空，深邃而遥远，对他而言难以企及。
“站起来焦冻！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儿子！”
年幼的他大口喘息着，半红半白的额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绺的。
“你要成为能够超越欧鲁迈特的NO.1英雄！你注定成长为最强的英雄！”
成百上千次地操练身体。成百上千次地运用个性。成百上千次地打磨意识。
从幼年开始，承担着父母沉重而复杂的感情，向一个为他设立的如同铁铸般的目标不断拔节成长着。兄长和姐姐因为天赋的缺陷而逃脱安德瓦的期待，只有他一个人——
在深夜中一边喘息流汗一边训练也好，遭到母亲的嫌恶也好，被父亲掌控为了迎合他的期待成长也好。
只有他一个人。
轰猛地睁开眼睛。
四周空荡荡的，腰侧撕裂的伤口传来一阵疼痛感。轰沉默地坐起来，他在黑暗中呆坐了半晌，突然站起身，赤着脚走到阳台上。
接着走到栏杆旁边。
往下一层就是爆豪的房间。他的思绪很乱，又像云层一样轻飘地浮起来。离他大概四米远的地方，爆豪或许躺在床铺上吧，总觉得会是相当不安分的睡姿，也许睡着的时候也皱着眉吧。
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爆豪？
他楞了一会儿，取过阳台上的一件半蓝半白的衬衫，连同衣架一起向下扔了出去，不锈钢衣架的重量带着衬衫落入了四层的阳台。
“啊……”像是一时头脑发热做下的行为，轰抿着嘴，他从阳台上回到卧室内，披上一件衣服，脚步匆匆地走向门边。
在此时，不知为何很想见爆豪一面。
没有什么原因。只是从心底突然涌现出这样的想法，而且胸腔被这股想法拉扯得有些酸涩，充斥着一种心绪难以平静下来的难受感。
轰打开房门，顺着楼梯下到四楼。
在挂着爆豪名牌的房间门前停下，他伸手叩了叩门。等待了一阵无人应答后，轰贴近门边，一边叩门一边轻声地喊着“爆豪”。
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，轰险些摔进爆豪的房间里。
“哈？阴阳脸？”
爆豪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倚在门边，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工字背心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爆豪的左脸写着“混蛋”，右脸写着“快滚”。轰摸了摸鼻子，仿佛读不懂爆豪的神情，恢复成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。
“我的衣服掉下来了，所以来取。”
胸中积压着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出口，轰的视线扫过爆豪的脸，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。他侧过身，想要从门口进去，爆豪却扯出一个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。
“嘁，真是蹩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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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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